从风起树梢摇动腰姿
踏上一块一块云片滑翔开始
到渐渐疯狂,到愤怒,到凶神恶煞
雨不知何时就迈开长脚了
通天柱底,看不到身影
仓皇逃脱之相,无处躲藏
长发飘飘、衣角飞扬,很快都湿了
湿成一只落汤的鸡
这模样去哪儿都无法安身立命
房檐、树下、亭子里,都不可久留
雨帘子把西天仍关得严严实实
仿佛一堵莫测高深的避障倒过来
看去畏然,心跳加速,慌乱
任是钢筋铁骨,一时间
也免不了弯曲,瘫软,不知所措
而雨珠这晶莹剔透的小东西
打着串儿从空中一一滚落到地上
在地上不停打转,转成一窝窝水
然后四溢,流向苍茫的梦
欢跳的鹿,奔驰的野马,弄出海啸
拔地的山峦因之震颤,耸了耸肩
威猛的兽,灵动的禽,闻之惊惧
其实,初夏的雨静下来无比柔软
丝丝缕缕和树稍稍一起缠绵
随风穿越在密林之内,叶片之间
进而渗入尘封的记忆
和那缥缈潮湿的红色衣衫
连同梦都巡视各边,之后,湿湿的
似黑色的蝶附着下来,和恒久的
苔藓无疑,再也震不起翅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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